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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9日,由中國攝影出版社出版,王琛視覺藝術中心榮譽出品,王琛主編的深圳企業(yè)家攝影協(xié)會協(xié)會執(zhí)行主席吳建斌攝影藝術畫冊《千年牧道》在雅昌(北京)藝術中心首發(fā)。
深圳企業(yè)家攝影協(xié)會執(zhí)行主席兼秘書長王琛向到場人員介紹了攝影藝術家吳建斌及他個人遠赴新疆,為記錄即將消失的阿勒泰牧民生活而創(chuàng)作的攝影藝術畫冊《千年牧道》的拍攝過程。雅昌文化集團董事長萬捷先生對藝術家們的到來表示歡迎,他說雅昌影像將努力為藝術家服務。本次活動的主角——吳建斌先生和大家分享了自己創(chuàng)作的初衷,以及創(chuàng)作之后的感受。中國攝影出版社趙迎新宣布首發(fā)成功。
《千年牧道》是一本以影像記錄新疆少數(shù)民族阿勒泰牧民生活方式的攝影圖書,吳建斌前后多次奔赴新疆,追蹤拍攝近3年時間,先后在當?shù)睾兔癖妭円黄鹕盍?00多天,用相機記錄了他們生活的平凡點滴畫面,用攝影藝術譜寫“歷史”。
深圳企業(yè)家攝影協(xié)會執(zhí)行主席兼秘書長王琛向到場人員介紹了攝影藝術家吳建斌及他個人遠赴新疆,為記錄即將消失的阿勒泰牧民生活而創(chuàng)作的攝影藝術畫冊《千年牧道》的拍攝過程。雅昌文化集團董事長萬捷先生對藝術家們的到來表示歡迎,他說雅昌影像將努力為藝術家服務。本次活動的主角——吳建斌先生和大家分享了自己創(chuàng)作的初衷,以及創(chuàng)作之后的感受。中國攝影出版社趙迎新宣布首發(fā)成功。
《千年牧道》是一本以影像記錄新疆少數(shù)民族阿勒泰牧民生活方式的攝影圖書,吳建斌前后多次奔赴新疆,追蹤拍攝近3年時間,先后在當?shù)睾兔癖妭円黄鹕盍?00多天,用相機記錄了他們生活的平凡點滴畫面,用攝影藝術譜寫“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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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擊欣賞吳建斌《千年牧道》作品#p#副標題#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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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建斌: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會員、深企攝協(xié)副主席
這是一次一生難得的經(jīng)歷,也是一次人生感悟的旅程。
只有當身臨其境,堅持不懈,才能懂得其中的樂趣和厚度。在400天里,我們從內陸城市前往阿勒泰阿拉哈克鄉(xiāng)的牧場,一連去了五次,春、夏、秋各去了一次,冬季去了兩次,完成這部作品,無論對個人還是對社會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具有誠意的交代。
阿勒泰,一個人們既熟悉又陌生的地名。
朋友說她太遠了,的確,相對于沿海城市而言,她是很遠,地處祖國西北邊陲,與哈薩克斯坦國、俄羅斯毗鄰。
這塊土地上有哈薩克族(簡稱:哈族)、漢族、維吾爾族、回族、蒙族等八個民族的人民長期生活一起,但主要是哈族人。從行政范圍而言,這里屬于新疆的北部,俗稱北疆。很多方面,北疆和南疆是截然不同的。從地球高空看去,北疆與瑞士同一緯度,風光堪比瑞士。有連綿不斷的雪山,遼闊無際的草原,數(shù)不盡的牲畜,豐富的水源和礦藏資源。
機緣巧合,也許使命使然,前年冬季,我和錢捍老師有個約定,用手中的相機對準這里的牧民轉場,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全記錄。我們計劃出一本具有深度意義的畫冊,然后辦攝影展覽。因為深度記錄牧民轉場至今還是個空白,雖有不少攝影人拍過,但遠不夠深入,這就是我們自言使命的由來。隨著拍攝不斷深入,越來越覺得這個使命的設置雖說偶然,當踐行的步伐邁出后,已經(jīng)超出了一般意義上的記錄了。轉場過程的內容十分豐富,不僅僅看到了牧民趕著牲畜從一個牧場到另一個牧場,而是看到和感悟到牧民超出形式之上的精神層面、生活層面,這里面包含了深厚的歷史和文化的積淀。隨著時代進步和當今城鎮(zhèn)化的迅猛推進,牧民不得不努力地去適應,雖然轉場的方式正在變化,但植入到血液中那些精髓是永遠消失不了的。
深度拍攝轉場是件極其辛苦的事,組織工作也是一個相當復雜的系統(tǒng)工程。不僅要妥善安排我們的吃住行,還要給我們找好拍攝點,安排拍攝的牧民。在整個過程中,我們多與哈族人同吃同住同行,才有了充分深入的創(chuàng)作的機會。
這一切,這么崇高的禮遇是得益于阿勒泰地委鄧書記、市委王書記、阿拉哈克鄉(xiāng)許書記、葉縣長、烏蘭副書記、牧辦主任、牧辦副主任等朋友的大力支持和無微不至的關懷。除此之外,我們深切體會到哈族人是那么的熱情、厚道,充滿著大愛。盡管大部分哈族老人不會講漢語,彼此用肢體語言溝通,他們所表現(xiàn)出來的發(fā)自內心的熱情令我們感到十分溫暖,如初春的陽光照在身上似的。
每次出行,朋友都會提前給我們安排好一切,包括拍攝的各個時間點。有時我們的日程突然因為種種原因而變化,令他們措手不及,然而,他們會調動一切資源讓我們順利完成拍攝的想法。每次的安排可說是一次無縫對接的實戰(zhàn),每次一到阿勒泰,就馬不停蹄地下到牧場,住到牧辦或者牧民家。每一天的拍攝安排得滿滿的,在每次有效的十天八天的拍攝中,就如打仗沖鋒一般。我們必須沖鋒,只有如此,才能對得起朋友們的支持和關愛。事實證明,我們拍攝是極其認真的,我時常帶著四部相機,白天拍攝,夜間回來看片小結,常常只休息四、五小時。拍攝辛苦的,但我們在這里是非??鞓返模缘搅俗铛r美的羊肉、馬肉。羊肉真的好吃,一點膻味都沒有。在煮肉過程中,他們用的是大鍋,燒的是柴火,只加少許的鹽就味美無比了。開始我們不大習慣用手抓吃肉,后來也習慣了。
陪同我們一起的朋友也非常辛苦,只有到了我們每次正式告別時才松了一口大氣,才會迅速回到家里泡個熱水澡,抱著愛人美美睡一覺。受到我們的感染,他們已經(jīng)愛上了攝影,買了精良設備,在拍攝現(xiàn)場的熱情一點不比我們遜色,也獲得了許多難得的作品。
四季的拍攝之中最困難的時段莫過冬季。冬季天寒地冷,冰雪覆蓋了大地。每當看到牧民如常轉場,如常游動,與日月爭光輝,與天地比高低,與河流論長短,我們的腳步就不敢慢下來,手中的相機就會按個不停。感動天地的事往往因事也因人,冬季轉場看到的就有如此的應驗。
我們這次拍攝轉場的地方主要是阿拉哈克鄉(xiāng)。
其實在同一時間,有多個鄉(xiāng)的牧民都在轉場。我們把轉場的拍攝點集中在此鄉(xiāng)是有原因的。一,鄉(xiāng)的許書記是錢捍夫人多年的好朋友。朋友相見,一拍即合,份外熱情;二,許書記早有記錄轉場的想法,因為他也喜歡攝影;三,此鄉(xiāng)是阿勒泰最大的鄉(xiāng)。集中記錄此鄉(xiāng)轉場具有代表性。
阿拉哈克鄉(xiāng)處于阿勒泰向西六十公里處,人口近萬,以哈族人為主,下轄十一個村委會,占地面積約近一千平方公里,相當于香港面積的大小。百分之二十是牧場,約兩百平方公里,由四大牧場組成,從北向南,順著河道,接連排開。每次要轉場的牲畜大約12萬頭,若一組同行100只,那么就要組織1200組。這種規(guī)模要比其他鄉(xiāng)多了一倍還多。
什么是轉場?簡而言之,就是趕著牲畜從一個牧場轉到另一個牧場,等另一個牧場的草吃光了,再轉到下一個牧場,年復一年,周而復始。轉場不僅僅是牲畜的轉移,還包括人和家的同行,在過去,拖家?guī)Э诤蜕笸惺浅J?,而如今是罕事了?/div>
為什么要轉場?是因為當下牧場的草被牲畜吃光了。牲畜一旦沒草吃,結果就會挨餓,意味著死亡。一旦牲畜死了,牧民失去的不僅僅是豐厚的經(jīng)濟收入,還將失去生存的基本保障。以羊為主,牛、馬、駱駝等構成了龐大的牲畜群,家家如此,猶如農(nóng)民擁有的土地一樣。當身臨其境,和牧民們走在一起,哪怕是很暫短的時光,就能感受到曾經(jīng)對轉場理解的膚淺、狹窄,甚至蒼白。千百年來,在弱肉強食的歲月,哈族能生存下來,直到今天,一定有它能夠生存下來的道理。其中的轉場——一種生活方式的選擇和堅持,就是他們生存的根本之道。
翻閱歷史,在沒有國界、省界的自由天空的歲月里,遷徙的人們可在世界范圍內走動,哪里的草美、水多,牧民就會去哪里。所以叫游牧民族。隨著牧民人口和牲畜數(shù)量的膨脹,草資源出現(xiàn)了匱乏,對牧民管理就越來越多、越來越細了,對遷徙的人們就開始限定了地域。在阿勒泰,牧民有過一次大選擇,那是合作社之后,根據(jù)自愿,其中一部分牧民就變成了農(nóng)民。牧民不能等同于農(nóng)民,隨著管理進一步規(guī)范化,牧民一家的牧場大小被規(guī)定,最高限額的牛羊數(shù)被限定。當然有人出于想法的變化,將牧場賣給別人,這樣的事情也時有發(fā)生。
每個鄉(xiāng)都有自己的轉場基本軌跡,都有冬牧場、春秋牧場、中牧場、夏牧場。而阿拉哈克鄉(xiāng)的牧民轉場一年分了六次,每次需時約一周時間,具體要在哪一天開始轉,一看天氣,二看他鄉(xiāng)轉場的安排,三看農(nóng)作物方面的配合。這是一個嚴密的動態(tài)的安排和管理,往往鄉(xiāng)書記和鄉(xiāng)長都要及時的做好協(xié)調。
總結來說,牧民每年轉場走完一圈,直線行程500公里,最南邊是冬牧場,最北邊是夏牧場,兩場相隔250公里。冬牧場和夏牧場放牧的時間最長,大約都在三個月左右。而春秋牧場和中牧場每年要經(jīng)過兩次,前者共四個月,后者兩個月。由此而知,牧民全年都在路上。其實,在一年內走六次,滿打滿算,花在路上的時間不過六十天,剩余的三百天無需趕路,就得停下來生活。雖不用趕路,并非截然與轉場無關,就因為牧民年復一年這么從北到南,從南到北,每二十多公里停下來,然后穩(wěn)定兩三個月,給人的感覺,好像他們全為轉場而忙著,而活著。的確如此,轉場是牧民生活或者說是一輩子的主要干事,一切要服務于它,給它讓路,也因此應運而生了許多生活的質感。
曾問牧民:累嗎?
牧民答:習慣了。
再問牧民:生活枯燥嗎?
牧民會說:不,很豐富。
在出書之際,再一次衷心感謝所有支持和幫助我們的領導和朋友們,感謝企業(yè)家劉軍董事長、錢悍夫人茜子、深圳電視臺劉通國先生,還要感謝妻子。在定書名時,我沒有選擇關鍵字“轉場”、“遷徙”、“游牧”,因為我覺得它們不足以概括豐富的內涵,因此定名為《墓地牧道——阿勒泰牧民即將消失的生活方式》。此書名沒有任何貶低之意,而正是對這種生活方式即將失去的陳述。在拍攝過程中,牧民朋友不斷給我們介紹他們的現(xiàn)狀,其中說得最多的是,十年前,牧民總量還有5 000多人,而現(xiàn)在不到3 000人了。大多數(shù)年輕人不愿繼續(xù)留在牧場當牧民了,而請人趕牲畜和機械協(xié)助轉場的做法正在興起。有人大膽預測,再過十年,目前的轉場方式將消失。那么,牧道自然消失。到那時,阿勒泰牧民的牧道生活只會在文字和照片中去尋找了。
無需對時代變遷而哀嘆,因為大勢所趨之事無人能阻擋得了。
吳建斌
2014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