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內(nèi)的五次非洲之行,讓我重新找回了美的航標(biāo),鼓足了我繼續(xù)追尋美的勇氣。在肯尼亞、納米比亞這片生命最初的原野上空,在納庫魯湖、納純湖色彩斑斕的火山夢幻景致中,我又一次次迫不及待的按下手中的快門,希望能捕捉到更多平日無法觸及的美。聞名遐邇的火烈鳥并非是這里唯一的主角,她和湖面上隨風(fēng)變幻的礦彩、重疊斑駁的云影、蔥蘢繁茂的灌木從、潮涌潮退的水波、星羅棋布的沙島一樣,都是無心的演員,只做自己,卻共同勾畫出一幅幅難以言傳的美景。在這里,總是不覺間忘了自己,一次次回到太古時代那個未曾分裂的“一”,回到那個無人稱的夢境。
每次從夢中醒來,我都心有不甘,希望這夢能繼續(xù)。太美了,美到不愿醒來。
在當(dāng)代藝術(shù)的視野和探索中,美漸漸變成一個非平常人能夠感受和領(lǐng)略的境界;何為美?也成了一個眾說紛紜的謎團(tuán)。作為一個攝影愛好者,我對美始終懷有一顆朝圣的心,一路的追尋之中,也不斷陷入對美為何物的迷惘和沉思。一處新鮮的風(fēng)景,被攝影者不斷的拍攝,很快風(fēng)景就累了老了,被觀賞者丟在一邊視若無睹;幾件毫不相干的事物穿越時空被藝術(shù)家用意念拼貼在一起,就成為一幅全新的力作贏得陣陣不知所謂的掌聲。美和美的本質(zhì)漸行漸遠(yuǎn)。在如此沒有星辰的美的宇宙,太多人像失去磁力線的飛鳥,只能無盡的流浪卻找不到自己堅實的家園。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我不再輕易舉起相機(jī),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拍下什么“美”的畫面……